这个系列是春节假期的一个瞎扯系列，扯到哪里是哪里吧：

上期回顾：

新年聊聊美酒与古琴——如果用一首乐曲描述酒的味道？（一）

北京人的主食——黍与粟

对于五谷，有不同说法，不管那种说法都有黍(shǔ，俗称黄米)、稷(jì，又称粟，俗称小米)。

近些年随着北京地区琉璃河西周燕都遗址的考古工作继续深入，发现3000年前的北京人正是以大黄米、小黄米为主食的。

琉璃河遗址考古队队长王晶在介绍先民食物

很多佐证都可以说明大黄米、小黄米在北方传统主食中的地位：

清晨一碗甜浆粥，才吃茶汤又面茶

清嘉庆年间的《都门竹枝词》

老北京有一种小吃叫茶汤，往往卖家会有一个龙嘴大铜壶非常显眼。这种小吃在我小的时候北京街边上还有售卖的，现在已经越来越少见了。做茶汤要用糜（méi ）子面，也就是黍子面（黄米面）。我小时候，我家里老人也经常用小米面来做茶汤，作为日常饮食。

老北京庙会上的茶汤摊

八十年代我上小学的时候，北京市小学搞对口扶贫工作。我们学校和河北省涞源县一个贫困山区的小学结成了一帮一助困对子。货车司机把我们捐献的各种文具送到贫困村，临走的时候车被村民团团围住，村民们拿着土豆和一袋袋的小黄米往车上倒。那时候北京周边的山里人还是在以小黄米和土豆为主食。

琉璃河水泥厂建于1939年，看早期的建厂资料，投资和工资常常是以多少万斤（或斤）小米折算的。

黄米酿酒？

上一期提到了湖北房县米酒是以糯米酿酒。提到黄酒除了房县米酒，目前最为流行的绍兴黄酒亦是以糯米为原料。不过我一直在想因为物产的差异，北方应该是有不同的习惯的。

北京琉璃河地区亦有大量的成套西周酒器出土，而粮食作物则以大、小黄米为主。所以我一直怀疑历史上这一地区的酒应主要为黄米酿制，与南方酒是存在一定差异的。

疫情期间，我曾经买过一些黄米和甜酒曲，准备试着用黄米酿酒。只是疫情封控结束后古琴相关工作较忙，一时停顿了。不过这个想法一直在脑子里徘徊不去。

2023年夏秋之际，我开始参与山东经笥楼公司的琴弦研发与制作工作，偶尔会到青岛即墨工作。也是这个机会，开始注意到了即墨老酒。如果我们把黄酒简单分成南北两派的话，显然即墨老酒应是北派代表。在山东经笥楼的一次内部聚餐上，我尝试了一下这种黄酒，给我的感觉是初尝觉味道微苦，似有草药味，而后觉得有丝丝焦香味，随即则是醇厚的余香。没想到一直心心念念的黄米酿酒一事，竟然直接在即墨品尝了一下成品。

据《即墨县志》和有关历史资料记载:公元前722年，即墨地区(包括崂山)已是一个人口众多、物产丰富的地方。这里土地肥沃，黍米高产，米粒大，光圆，是酿造黄酒的上乘原料。当时，黄酒称"醪酒"，作为一种祭祀品和助兴饮料，酿造极为盛行。这种即墨黄酒酒色红褐，盈盅不溢，晶莹纯正，醇厚爽口，深得古今名人赞许。清代道光年间即畅销全国各地。即墨老酒按照"黍米必齐、曲蘖必时、水泉必香、陶器必良、湛炽必洁、火剂必得"的古代造酒六法酿制而成("古遗六法")，1984年，吉林大学化学系对即墨老酒检测:这种酒氨基酸含量每公斤为1万毫克以上，达17种之多。无怪乎在山东很多地方，是用这种酒做药引子。

相比房县米酒，即墨老酒多了几分苦感，更显厚重。相对绍兴黄酒，即墨老酒的味道则是多了几分粗放与丰富。如果让我给配一首古琴曲的话，我想要有山东味道，弹琴者亦应是快人快语的痛快之人弹痛快之曲。我想起的是朱惜辰先生1956年录制的《风雷引》。朱惜辰虽然是南通人，但梅庵的《风雷引》确透着一股山东风，加上朱先生的演奏则是青出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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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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