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历史上最引人注目的一起反走私大案就是“厦门远华走私案”。调查发现,这起案件涉及的金额高达500多亿元,即使在今天,这个数字也是罕见的。 案件中涉及的金钱、权力和色情交易的内幕更是令人震惊。
更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如此庞大的贪污和走私网络,竟然由三年级文化水平的“文盲加流氓”赖昌星一手操控的,这个人确实不简单。
牟新生是当时负责调查赖昌星的人,他时任中国海关总署副署长,两人之间展开了一场激动人心的对决。
一、“一群伸张正义的人”举报信
牟新生,1998年12月从公安部调任海关总署,担任副署长,主要负责反走私工作。他刚上任不久后的1999年4月,收到一份由中共中央办公厅信访局转来的举报信。
这封署名为“一群伸张正义的人”的举报信揭露了以赖昌星为首的远华集团,涉嫌走私成品油、植物油、汽车、香烟和化工原料等物品,涉案金额高达800多亿元人民币。信中形容赖昌星一伙走私的成品油之多,足以满足厦门人游泳需求。
信中还附有涉案人员名单,其中包括16名党政军厅局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包括时任公安部副部长李某周、某部长姬某德、厦门海关关长杨前线,以及厦门市委和市政府的几位领导。
牟新生在看到这份举报信内容和名单后感到非常震惊,它涉及内部太深,范围太广,仅靠海关一个部门彻底查处此案十分困难。因此,他立即建议海关总署党组向中央请示报告,请求中纪委牵头,公检法等部门联合办案。
二、这小子果然把赖昌星给告了
与此同时,赖昌星利用自己在北京的情报网络获悉了这一消息。他对此表现得相当平静,说了一句让人震惊的话:“这小子果然把我告了”,然后他开始行动起来。他告诫大家不要自乱手脚,要抓紧完成手头的工作,至于北京的事情,他来解决。
赖昌星知道告发他的人是谁,那就是他曾经的副总二把手,此人在澳门有严重的赌博问题,经常输光钱财,甚至欠下赌债被扣押。他每次都要给赖昌星打电话求助,请求帮他解围,每次数百万。
这导致赖昌星的公司经营困难,最后一次没有帮助他拿钱,并与他断交,而副手几乎在澳门赌场丧命,为了回来只能将香港的房产进行抵押。 从此,两人结下了深仇大恨。
副手后来敲诈赖昌星,声称远华集团至少有30%的股份应该是他的,要赖昌星拿钱消灾。否则,把他走私的事全都告发出去。气地赖昌星牙齿痒痒,狠狠地说道:“就是把钱扔了,也绝不给那个混蛋”,并让保安把他赶出了公司。
三、携带3700万进京试图贿赂牟新生
1999年4月20日,中央采纳了牟新生的建议,由中纪委主导,成立了420专案组,由他担任副组长。 然而,牟新生没有想到的是,在中央领导批示下发前六天,赖昌星已经得知了消息,并立即开始活动。
他携带3700万元人民币赶往北京,想通过北京关系网与牟新生接触,和这位副署长套近乎。然而,北京传来的消息让赖昌星大失所望。
消息告诉他,牟新生是个正直公正的人,与北京关系网中的人士几乎没有接触和交情,也无法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因此,赖昌星最终放弃“文”攻。
赖昌星回到厦门采取了大规模的销毁行动,让员工拆卸办公室电脑硬盘并扔进湖里,不留下任何关于走私的证据。
他还从北京和沈阳聘请律师,为跟专案组较量提供法律援助。通过北京某些已经为他所用的记者和主持人写信申诉,声称远华被诬陷、诬告的,以此来为他鸣冤叫屈,并动用各种力量与专案组对抗。
同时,他命令手下抓紧出货,将车辆集中能卖掉的卖掉,把不动产该变现的变现。目的只有一个,尽可能的套现准备随时出境。
四、牟新生与赖昌星正式交锋
1999年6月20日,牟新生带领专案人员飞往福州。当晚,专案组与福建省纪委、省政法委、厦门市纪委和公安局的负责人举行会议,讨论案件调查部署。当然,对于专案组的工作动态,赖昌星通过眼线了解的一清二楚。
此时他还没有把专案组放在眼里,感觉事态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过这位副署长的到来,也成为赖昌星的心头之病。他扬言:“中央来人办案也需要当地配合吗?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不怕,来一批我搞定一批,有谁不贪恋财色?就不信他们都是金刚不坏之身!”
此刻,牟新生与赖昌星的交锋正式开始。赖昌星意识到无法阻止专案组的调查,他的策略是让专案组查不下去,让他们无功而返。
与此同时,时任厦门海关关长杨前线给赖昌星打了个电话,提供了一个计策,当时北京各部委正在开展“三讲”学习教育活动。杨前线让赖昌星收集牟新生的黑料寄送中央,让中纪委也去调查他,使牟新生无暇顾及其他的事,看他还有没有精力继续调查赖昌星的案件。实在不行的话,就伺机将其灭掉。
赖昌星四处打点,谋求对策,试图摆平此案,但也曾打算除掉牟新生。对于赖昌星的这些行动,牟新生已有耳闻,情报部门通过通信侦察手段早已截获这些消息。为了保护牟新生,中央专门为他配备了两名警卫。
五、赖昌星提前得到消息成功出逃
1999年8月10日晚上12时50分,专案组实施了对赖昌星的抓捕行动。当晚,200名警员分成五个小组,突袭了赖昌星可能躲藏的五处地点。本应是一次胜算极高的行动,但其中一组警员执行行动时动作过大,把赖昌星轰跑了,导致抓捕行动失败,给人留下了永久的遗憾。
原来,福建省公安厅原副厅长(兼福州市原公安局长)庄如顺,提前向赖昌星泄密并打了电话通风报信。同时在抓捕的警力中,庄如顺让自己的心腹按照密令,采用轰的办法,提醒赖昌星化妆成警员得以顺利脱身。
在一些人员的掩护下,赖昌星由他的妻弟曾明玉开车送到夏漳高速公路漳州出口处,然后换车上了广深高速公路,再从龙岗出口下来,最后由深圳边防护送他偷渡过境。
尽管出动200多位警员来抓捕,却以扑空而告终,中国公安因此蒙羞,国家为此付出政治上、经济上的沉重代价。
专案组的领导得知这一消息后非常愤怒,他们立即向中央做了汇报。并采取紧急补救措施,派人员到广东,再与香港警方联系,开展两地合作办案,准备在香港抓捕赖昌星。
海关关长杨前线不知从何处得知这一消息,8月13号,立即电话告知已经逃到香港的赖昌星:“你要快速离开香港,不然就会成为案板上的羔羊了让人宰割了”。赖昌星撂下电话赶紧带着妻儿和情妇飞往加拿大,又一次顺利出逃。
虽然赖昌星最终成功逃离,但这起反走私大案给人们留下的深刻印记。牟新生与赖昌星的惊心动魄交锋,展现了一个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虽然抓捕行动未能如愿,但这并没有阻挡中国公安机关对于打击犯罪的决心。
这起案件不仅暴露出了贪污腐败与走私黑幕,更揭示了中国反腐倡廉斗争的艰巨性与不可动摇的意志。无论是牟新生的坚守,还是赖昌星的逃亡,都成为了中国社会进步与法治建设的见证,它带来的反思和教训,将永远铭刻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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