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瑞说:“会所刚天业的时候,我们不去了吗,有一个小孩纹个狼头。”
“我知道,我还给他要钱了。”
“对你给他要了五万块钱。”
“他怎么的?”
“小孩挺讲究。昨天晚上有几个小流氓撩雨薇,他上去给个大嘴巴。”
“然后呢?”
“然后被人好一顿打。”
加代一听,“被给打了?打什么样了?”
“哥几个全让人砍住院了,身上挨好几下子。”
“会所那边怎么说?”
“三姐当时出来拦住了。要不拦住就砍废了,那小孩的妈妈被打昏迷了。”
“打他妈?撵家打的?”
“不是,他妈在门口卖玉棒米,正好看见,就上前阻拦了,对方打了老太太。”
“伤得重吗?”
“不知道,刚才老八打电话跟我说的,他以为雨薇怎么的。”
加代一听,“狼头向着雨薇啊?”
“向着雨薇,那小子临走,到门口时指雨薇说,三天之内要把雨薇绑走。就因为这一句话,狼头上去给个酒瓶子,对方把他拽出去好一顿砍。”
“这人哪的?”
“不认识。”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雨薇,“雨薇呀。”
“老爸。”
“昨晚怎么回事?”
“哎呀,爸,昨晚的事我还没跟你说呢。”
“我都听说了,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爸......”雨薇又把这事说了一遍,跟王瑞说得一模一样。
加代说:“那你走的时候,你看见那群外地人打那几个小孩了?”
“我看见了。”
加代问:“那你怎么没管一下呢?你直接走了,当时那情况你怎么不说一声呢?你就喊呗,你说话能不管用吗?你跟几个姑姑说一声嘛。”
“老爸,我没想那么多。”
加代说:“我淡是总跟你说,做人要讲究,要仁义吗?你在上课吗?”
“上课呢。”
“那你上课吧。”加代挂了电话。
王瑞说:“哥,你干什么呀?骂她干什么呀?”
“小孩,你说......我没法说。人家不是知道是我干女儿,才帮她的吗?你就这么走了?”
“小丫头不懂这些事呗。”
“什么叫不懂?现在不懂,以后不得懂吗?小孩不懂,不要教吗?”
加代又把电话打给了三凤,“三姐啊。”
“哎,代弟。”
加代问:“你在哪,在店里吗?”
“我没去呢,早上我不去,下午过去收拾收拾卫生。”
“我问你点事,昨天晚上那几个小孩上哪去了?”
二凤一听,“你都听说了?”
“我听说了。那小孩上哪去了?我给送医院去了。”
“伤得严重吗?”
“你挺关心的,怎么的,认识啊?”
“不是认不认识,我听说帮雨薇了。不为雨薇这几个小孩不会挨打。严重吗?”
“还行吧。你用不着挂着,他们几个皮糙肉厚。代弟呀,我跟你说,那几个小孩常年挨打。”
“姐,他平时挨谁打我不管,他平时天天挨打,我也管不着。但你看这帮人因为我们挨打了,你说我要是不过问过问,那我成什么了?那怎么能行呢?”
“代弟,你这么在的大哥,你管这事干什么呀?”
“多大的大哥,做人不也得讲究吗?你给送哪个医院去了?我去瞧瞧去。”
“不是,老弟,用不着的事吧?我给存两万块钱医药费呢,够了。”
“我去看看去,别叫人寒心,说我们做人不懂事,帮我们家孩子了,被人家好一顿打,都没人去看看。哪有这么做人的呢?这跟多大的大哥没关系,将心比心,我去看看去。”
“那我陪你去吧,你来接我。”
加代问:“王瑞,手里有现金没?”
“车里有。”
“有多少?”
“十来万吧。”
“行,一会儿都拿下来。”
“干什么呀?代哥,还给那一帮小孩啊?”
“王瑞,你哥也吃过这样的苦,我才到广州做手表的时候,我还赶不上那几个小孩。说句不好听的,我在火车站,人家给我一口饭吃,我都得看着脸色,我很多时候白天都吃不着饭,所以说那个时候谁帮过我,我能记他一辈子。这几个小孩也是一样,别看他们岁数小,现在什么也不是,将来呢?谁不得往上走,谁不得往前走?你能知道将来他们发展的好坏吗?所以别瞧不起人。开车,走,上医院看看去。!”
王瑞一听,“我哥的仁义真不是装的。哥,我陪你去。”加代和王瑞接上三凤,往医院去了。
医院里,狼头四兄弟和妈妈五个人住在一间病房里,也没人来看看,家里也没有什么亲戚。前一天还被砍了三刀的狼头,此时身上缠着纱布,一只手绑着绷带,坐病床跟前,用能动的那只手正给妈妈喂香蕉呢。加代到了门口,这一幕提高了狼头的印象分。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讲,孝顺的人是值得叫的。门一推开,狼头一回头,叫了一声,“哥。”
加代一看那哥几个也都挺皮实,唯独虎头想坐没坐起来,太疼了。加代一摆手,“躺下,都躺下。”
加代到了跟前。狼头的妈妈不认识加代,也不会说话。加代能看出来老太太是个淳朴之人。加代主说:“你好,大姨。”
老太太点点头。狼头穿起拖鞋,站了起来,“代哥,三姐也来了。”
三凤摆摆手,“赶紧坐下。伤得严重吗?”
“不严重,没什么事。哥,干女儿挺好吧?”
加代说:“挺好的。昨晚没有你啊,他也得挨打。老弟,这是老妈吧?”
“嗯。”
“多大岁数了?”
“五十多了。”
“行。我听说这事,我就觉得老弟挺够用。你和哥也不是很熟,你就能这么去做事,让哥身家感动。我赶忙过来看看你还有那哥几个。代哥谢谢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