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离世一年后，五兄妹一起回老家过年，看着墙上照片默默地流泪

作者：肖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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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腊月初，大哥就打来电话：“世海，今年回老家一起过年，我给其他三个弟弟妹妹都打去电话了，他们也同意回来过年。”大哥是个言语很少的人，说完不等我回答就挂断了电话，我站在窗前，手里的电话依旧贴着耳朵，这些年来，我们五兄妹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在一起过一个年，是该好好聚聚了。

欢聚是美好的，但也有遗憾，母亲离世一周年了，上次五兄妹在一起，是很煎熬的一个过程。

“世海，你说大哥叫我们回去过年是不是有其他意思？”妻子问道。

“当然有了，他不希望父母都离世了，家就没有了，大哥是想挑起大梁，他这么做的是对的，本来互相有点小矛盾，这次一起过年，也许就会迎刃而解，毕竟父母离世了，大哥说了算，他是个实诚人，不会偏向于任何一个弟弟妹妹。”我回答道。

年过半百，想得最多的就是孩子，我的两个孩子都成家立业了，也没什么压力，虽然没有安稳的工作，可这些年来做生意挣的钱，也足够养老。既然是一起过年，就得给孩子们通知到位。

当晚我就给儿女打去电话，让他们无论多忙，都要抽出十天时间回家过年，儿女很不解，为什么是十天之久？我说既然回家了，那就好好在一起住一阵子，我们这一辈人的感情还在，不能到了下一代就没有了关系。

腊月二十五，我和妻子开车先回家，这也是大哥特意交代的，让我早点回去帮忙做年味，毕竟一大家子二十多口人，靠大哥大嫂，肯定是忙不过来的，子女回来得晚，也是因为工作缠身，这个能理解。

在回家前，我和妻子买了很多礼物，妻子是个细心的女人，也很懂事，总觉得礼物买得少了，有些拿不出手，所以在回去的时候，除了我和妻子的位置，都摆满了物品。

到村口的时候，看到大哥正和村里的几个人聊天，远处的牛群，慢悠悠地吃着玉米秆子，大哥看到是我的车，赶忙向村里人招呼一声就走了过来。停车然后和妻子一起走了下去，大哥笑眯眯地走到跟前，说道：“还以为你们得明早才能回来呢。”

我和大哥闲聊几句，就去和村里人打招呼，这也是村里的习惯，外面工作的人，回到村子里，也会很客气地向每一位见到的人问候。

回到家，大嫂开始做饭，我妻子前去帮忙，我和大哥坐在火炉旁闲聊。

“世芳和世梅明天中午就到了，世瑶晚上到，这么多年了，我们五兄妹第一次在一起过年，说实话，我这做大哥的心里很开心。”大哥的眼角泪水在打转。

我给大哥擦了下眼泪，大哥说“老了，眼泪还不争气。”

弟弟妹妹在第二天到家的，一家人在一起有说有笑，一起忙着做年味，在我的老家，过年的时候是要做酥肉、丸子、炸油糕、蒸馒头这些，当然也会卤肉，大哥曾经当过大厨，所以大部分都是大哥在做，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让我们帮忙。

到了年跟前，孩子们也都回来了，二十多口人，很是热闹，我的一双儿女在北京工作，这次回家也算是放假了，平时都很忙。

除夕夜对于我们这样的大家庭来说，是非常开心的，几十道菜摆满了两张桌子，大家有说有笑，举杯畅饮，大口吃肉，这种场景，只有在梦里出现，可在我的有生之年，却实实在在地经历了一回。

酒足饭饱之后，兄妹五人闲聊，说着小时候的趣事，逗得晚辈们一阵大笑，但也有伤心的事情，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伤感的味道，也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聊到父母的时候，我们都在说父母这一辈子过得实在是太苦了，没有享受几天好生活。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怎么着，我们五兄妹看向墙上的照片，有我们小时候的照片，也有结婚时的照片，最后一张照片，是在母亲去世前四个月拍的，至今只有一年半的时间，只不过那次并不是全家福，孩子们很多因为工作没有回来。

大哥说着我小时候的样子，邋遢又调皮，可转眼间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只能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照片在经历了岁月的蹉跎后，变得模糊，可那些记忆中的故事，却一直很清晰，看着照片，默默地流着眼泪。大哥是个感性的人，他说让我们以后要多在一起走动，哪怕不是每年都在一起过年，平时也要多打几个电话，互相问候，现在的人情淡了，我们这一代人还在坚持着，不能让孩子们孤独地生活和成长。

我理解大哥的意思，也懂大哥的心情。

年已过，又要回到自己的岗位，大哥大嫂很不舍，在我们走的时候，大包小包的带了很多，都是大哥种的小米，红薯南瓜这些，他说外面的饭菜虽然方便，但还是要自己坚持做饭吃。

看着已经有一半白发的大哥，我感觉时间真的不等人，眨眼即逝，有时候都来不及回忆青春，因为儿孙在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