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屁股决定脑袋。当初徐刚跟加代斗的时候,大家对徐刚是恨之入骨。那么从这事看,徐刚是不是也很讲究呢?徐刚在超哥身边的时候是不是在忠心耿耿?换个角度看问题,会有不同的答案。
杜铁男拨通加代的电话,“代弟,他说不去。”
“我想到了。他说没说其他话?”
“跟我说一大堆,说这些年不欠康哥的,说是康哥对不起他。”
加代一听,“你把电话给他。”
“行。”杜铁男把电话递给徐刚。“接电话。”
“谁呀?”
铁男说:“加代。你接电话。”
徐刚一接电话,“喂。”
加代说:“徐刚,你也是个大哥了吧?你这些年什么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什么人没接触过?你怎么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呢?你不觉得你自己挺不成熟的?”
徐刚问:“我怎么不成熟了?”
加代说:“你跟谁说理呢?你跟康哥说理呀?你跟他说你受到了多大的不公平,多大的委屈,说他对不起你?你说一万句,抵不上他说一句。就他妈对不起你了,你又能怎么样?刚哥,你是小孩啊?”
“我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那你的意思他对不起你的呗?”
“是这意思。”
“那你想怎么的?你能怎么的?”
徐刚一听,“你打这电话什么意思?你想让我走啊?我不走,我等着他办我。”
“就较这个劲,是吗?他真把你办了,你能怎么的?”
“我不能怎么的。我有机会跟他见一面,我就想问问问他。我说康哥。跟了你十多年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
加代说:“人家全忘了。大恩重提便是仇,这话没听过吗?徐刚,我再问你一句最实在的话,你口口声声说你自己如何如何委屈,他如何如何对不起你。你认识他,你得到什么呢?你得没得到你想要的?”
“远远赶不上我所付出的。”
“你继续说。你可以随便跟我发泄,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
“代哥呀,我他妈一肚子委屈。”
加代说:“为什么你有今天?你是该性情的地方,你不性情。不该性情的地方,你他妈比谁都性情。行了,你听我一句话。这话你听就听,不听我也不劝你。你比我大十来岁。你现在马上离开广州,去香港或者来深圳。只有这两个地方你能去。刚哥,我是非常希望你来深圳的。你给我个面子,你来深圳,我俩聊一聊。这事现在不是解决不了。你来深圳,行不行?”“我走不了的。”
加代说:“你能走了。他肯定找老陈抓你。我给老陈打个电话。你赶紧跟南哥一起过来。”
“行吧。”徐刚和铁男开始往楼下走。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老陈,“陈哥,你让徐刚走。”
“他还没走呀?”
“刚才还他妈较劲了。”
老陈说:“他跟谁较劲呢?跟康子较劲啊?康子能弄死他。康子刚才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说徐刚胆子太大了,要把徐刚的头拧下来。”
“陈哥,哥们说话,玩笑归玩笑。你让徐刚出来,让他来深圳找我。”
“代弟,我是打心眼里希望徐刚好啊。我站在公平的角度上说,他这人不坏,很讲究。他对康子无毛病。只是康子让他寒心了,他跑到超子手下了。虽然说这些大人物的事我参与不上,但是我也长眼睛的,我也是能看。代弟,你要能帮他,你就帮帮他。”
“我知道。等他来吧。”加代挂了电话。
徐刚和铁男下楼的时候,陈哥已经来到了楼下,但是陈哥假装没看见。等徐刚的车和兄弟们都撤了。陈哥例行公事进去查看一番,给徐刚的公司贴上了封条。
两小时以后,徐刚到深圳了。老陈跟康哥汇报,“康弟,人跑了。”
康哥一听,“跑了?”
“跑了。”
“是你不愿意抓,还是跑了?”
“是真跑了。我去晚了,人不在了,我把他公司封了。”
康哥说:“你最好别让我看出什么端倪来,我要是看出来,别说我翻脸无情。”
“康弟,你放心。我真去办了,但人没逮着。”
“行了,你走吧。”
“哎!”陈哥走了。
表行里,加代说:“男哥,你在外面坐一会儿,我跟刚哥说两句话。”
“行,明白。”
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加代和徐刚了。加代说:“说吧,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加代,说实话,我挺佩服你。有时候你能办到的事我办不到。”
加代问:“我哪种事你办不到?”
徐刚说:“你左右逢源。真的,你看你跟这几个大哥维得多好啊!他们都向着你,都帮着你。你有事,他们都帮你。你看我,到了我这就不行了。我是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对着他们,你看我混到今天,我换来的是什么呢?加代,我说句难听的话,我从来没有过二心,但是我的忠心什么也没换回来,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我跟你比不了,真的。”
“你继续说。”
徐刚说:“叫我往东我往东,叫我往西我往西,但是关键时刻把我扔出去了。”
“说完了?”
“说完了。”
加代说:“我要想跟你说句良心话,你能信吗?”
“什么话?”
加代说:“康哥真要办你的话,别说你跑到香港,你跑国外去,你都跑不了。你他妈早就没了,信不信?”
“信。”
“由此可见,他是真想办你吗?刚哥,我不是向着谁说话,你扪心自问,谁把你弄出来的?”
徐刚说:“这事我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