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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爸被人撞了?”
2003年5月8日,家住河南的朱兴正在工作,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得知父亲朱寿全过马路时被一辆摩托车当场撞飞,导致重伤,已送医急救,他惊得手足无措,慌忙叫上两个亲戚直奔医院,照顾老父,祈祷他平安。
朱寿全70岁,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晚年身边甚至没个贴心老伴,靠儿子儿媳看顾,如今又碰上这样的大祸。从医生口中问明情况后,朱兴心一沉,希望渺茫,有些事要开始准备了。
父子俩相依为命多年,朱兴对父亲的感情很深,自从母亲离开后,家里只剩下父亲和他,那时候家里还很穷,他的工作也不稳定,30来岁还没有娶妻,父亲一直很担心,为他的事情劳累,尽管已经退休,身体也不好,父亲还是背着他出去工作赚钱,说要给他娶媳妇。
朱兴感动不已,见劝说不过,只好同意,而自己也是每天早出晚归,希望早日成家立业,后来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朱兴终于成家,可是朱寿全却老态龙钟,一直咳嗽不止,时不时要去医院一趟,每每得知这些,朱兴都担心不已,很想回去探望,可是工作太忙,他一直走不开,每次看望也都是一两天,根本来不及好好陪伴,朱兴觉得特别对不起父亲,如今又得知他不行的消息,朱兴一夜之前憔悴了很多,跪求医生一定要救救父亲。
医生自然是答应尽全力,可是看着病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父亲,朱兴还是担心不已,背着人默默流泪,终究还是等来最不愿听到的噩耗。12日,医生宣布抢救无效,朱寿全去世,朱兴与妻子含悲看他被推进医院太平间,一时难以遏制伤痛情绪,互相搀扶回家。
当晚,朱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满脑子都想着父亲生前的点滴。对他的抚养和教诲,想着想着又泪流不止,到半夜,他朦朦胧胧闭上眼,竟然看到父亲的身影立在门外,若隐若现,眼神流露出悲伤,仿佛舍不得他这个儿子,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有事情要说,朱兴伸出手,却没能触碰,再定睛一看,父亲的身影早已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朱兴身体猛然一摇晃,惊醒过来。
他拍拍脑袋,叫醒妻子,同她说这事。妻子听完,善解人意地安慰:“爸肯定是惦记你,梦到也没什么稀奇,咱们多烧纸钱,让他到那边好过些......”
想想有道理,朱兴照样躺下休息,却无法继续入梦,心头莫名有种不安感。第二日他赶往医院,交警对遗体进行确认后下发处理通知书,叫他10日内去处理好事故的相关事宜。朱兴接过通知书,点点头,表示愿意接受调解。
肇事者与朱家人素不相识,当天骑一辆无牌证的车,车速太快,酿成悲剧。朱家家境一般,儿子上学还需要大笔费用,老人生前最疼孙儿,因此朱兴预备将赔偿金全用作儿子的学费。
临睡前,他与妻子讨论一番,妻子很尊重他,说都听他的,说完后,朱兴困意来袭,迷糊睡去,耳边依稀听到声音,像父亲在呼唤他。朱兴再次意外不已,这次他慢慢朝父亲靠近,靠在他耳边,想要听清他说的话。
朱妻已经睡熟了,这些天她们都累坏了,躺在床上睡得很好,突然又被丈夫推醒:“爸说他不想待医院,让我早点把事情了了,免得发生意外。”
见朱兴一脸严肃,妻子十分讶异:“怎么会有意外?你想多了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朱妻还是让他不要多想,早点休息,明天再去,随后再次安稳入睡,朱兴见状叹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父亲离开,他的怪梦就没停过。他也不知这算不算父子间的心灵相通,偏偏那种不安的感觉,始终萦绕。让他找不到出路,最后还是在妻子的安抚下入睡。
清早醒来,他立刻赶去交警大队,结果肇事者迟迟未至,第一次调解没能进行,另外约了时间。白跑一趟,朱兴很生气,郁闷回家,晚上连饭都没吃几口,草草洗漱就睡下,睡前忽然想到前一晚父亲的话,他皱眉思索,翻身入梦。
果然,父亲再度“出现”在他面前,面容含悲,略带埋怨地望着他泣诉:“救救你爸,我不想让人.......”
“啊!”还未听清楚,朱兴大叫一声吓醒。重回现实,他感到阵阵发晕,想不通这接二连三的究竟什么状况,挨到天亮,他又往交警队跑,没等来肇事者先听到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你怎么又来?手续不是都办完了吗?赔偿金也领走了啊?”
“什么?”朱兴听后一脸难以置信,“哪有这种事?我没经手,谁还能凭空冒充我处理案子不成?”
争了两句,梦中的场景忽然在脑中一闪而过。朱兴呆住,顾不得这边,匆匆赶去医院,医院工作人员询问他的来意,朱兴说想见父亲的尸体,工作人员一开始还十分阻止,说是不让见,可是朱兴心中不安,和他们争论了很久,最后对方见他手中有尸体处理通知书,工作人员只好领他去停尸间,打开门,让他快些检查:“天热,你赶紧确认,别等坏了......”
话还没说完,他听见一声惊叫,是朱兴发出来的,下一秒,朱兴转头瞪着他,眼睛充血似的红,捉住他衣领,往遗体方向指的那只手克制不住颤抖:“给我解释!怎么会变成这样?!”
“做什么?有话慢慢说!”被朱兴激动的样子吓到,工作人员一边试图挣脱他,一边看向遗体;下一秒,他也骇得一抖,双眼不可思议地睁圆,惊愕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