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七点半,加代还未到深圳,陈耀东的电话又响了,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陈耀东一接电话,“喂。”
“陈耀东,没找着我吧?”
“你在哪了?”
“累死你也找不着我。陈耀东,我跟你说句实话,你挺有名的,我也没有心得罪你。我把理给你说清楚。我们冲的是朗文涛,他撬我们的活,我们想把项目拿回来,我们不想跟你们深圳这帮人接触。你别找我了,我也不找你,就此拉倒。将来我的项目要是干成了,我挣着钱了,我给你赔点钱行不行?打你一顿不白打。”
陈耀东一听,问:“说完了没?”
“说完了。”
耀东问:你在哪呢?“”
“你要是这么说,钱不给你了。”
“你在哪呢?你要是个男人,你告诉我在哪里,我找你去,我非把你销户不可。”
“你说好了?”
“我说好了。”
“那好吧。”
“喂,什么那好吧,喂......”电话挂了。
江林问:“说什么了?”
“他告诉我那好吧,就给我撂了。”
这边井老大一转过身,老二说:“大哥,这鸟人什么意思?急眼了?老三,我们是闹着玩,我们都没下死手,对不对?”
老三说:“啊,没下死手啊。就是给他两响子,我们车都没下去。他怎么的,急眼了?“
老大说:“这人不可交。他说要弄死我们,我们把他销户吧。”
老二一听,“他说了?”
“说了,说要弄死我们。别等他弄我们了,我们先把他弄死,行不行?老三,同意不?”
老三一点头,“行,干销户他。”
老二说:“那就干呗。”
井氏兄弟身边二十来个兄弟,个个都是连户口都没有的小亡命,有两个是从大学跑出来的。
这伙人里面,三个人不会说话,是被井老大打的,硬生生打不会说话了。
老大一招手,“阿光,你们几个过来。”
来了四个人,“大哥。”
“你们今天晚上到沙井金至尊,前门后门各两个人,盯着陈耀东。他只要回来,就做掉他。如果没有把握,给我们打电话,我们过去干掉他。”
“好。”
老大又叫过来一个人,“你到罗湖东门中盛表行盯着一个人。这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瓜子脸,小眼睛,长得很瘦,叫加代。他要是回表行了,你告诉我,我们把他一起做掉。”
井老二一听,“大哥,做加代是什么意思?”
“他是陈耀东的大哥。我九六年来过深圳,那个时候我就听说过加代,挺厉害的。我们不能光打一个陈耀东,要干就一起都干掉。”
“那行吧。”
五个人被派了出去。
加代八点半下了飞机。江林等人把加代一行接到表行。
蹲守的小子电话打给了井老大,“大哥,我看见加代了,跟你说的一模一样。他刚进表行,我们怎么办?”
“他身边多少人?”
“很多。陈耀东也在这,而且身边带过来好几个。我估计这里面不少于二三十个人,有个大胖子在门口站着。”
“大胖子?”
“对,长得黢黑的大胖子,脸上坑坑洼洼的,在门口抽小快乐呢,我看谁进屋都跟他打招呼。”
“不认识。行,你先盯着吧,陈耀东要是走了,你告诉我,我们就杀过去。”
“行。”兄弟挂了电话。
进了表行,加代看到了耀东,问:“你伤没伤着啊?”
“哥,没伤着。俏他娃的,主要是生气,太气人了。”
加代说:“你也是,拿这事当个教训吧。真把自己当成大哥了?”
耀东说:“那我不是大哥啊?”
加代说:“越是大哥越要想得周到。你耀东牛逼,有名有钱,打你才能上位。多少就把你当成靶子呢。都已经当大哥了,怎么还能吃这亏呢?老是改不了这毛病。认为他人少?他人少,你不见得就能办成事。不管你多大名气,多大风采,知道不?你名气已经在这个位置了,你要做的是以后少吃亏。你耀东越有名,还越不行,净吃亏了?”
“你别说我了,以后我改就是了。”
“耀东,你给我长个记性。你这是没出事,你要是缺个胳膊少条腿,哥怎么交代呀?你们都是一样的,尤其是你,丁健。”
丁健一听,“啊?我大不了同归于尽。”
“滚。这里边你们谁都赶不上你们三哥。”
马三一听,哈哈在笑,说:“那还说什么了?我永远不带吃亏的。谁吃亏,我都不会吃亏。”
一阵调侃和忠告后,加代问:“估计是哪里的人?耀东,你见着了,估计是哪里的人?”
“不好估计。”
“我问问朗文涛。”加代拨通电话,“涛哥。”
“哎,代弟,你回来了?”
加代问:“你上医院了?”
“我可不住院了。”
加代问:“你怎么得罪这伙人的?这伙人是哪的你不可能一点不知道啊?”
“我真不知道。”
加代说:“你打电话问问,这地原来包给谁了?你这一问就能问出来。”
“我问了。说实话,这个......”
加代说:“你有什么说什么,行不行?”
“说是包给中山的一伙人了,但是我后来这一问,那领导跟我说,他也不确定这伙人到底是哪的?”
“行,我知道了啊,叫什么名知道不?”
“好像是姓井。”
“好嘞。”挂了电话,加代说:“你们谁有中山的朋友?”
麻子一拍加代的肩膀,“代哥!”
“干什么?”加代一回头问道。
“我不就是中山的吗?”
“我去,把你忘了。对,你中山的。”
“对,我就中山的,我土生土长中山的,姓什么?”
“姓井,问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