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给前任市长做秘书我替领导背了锅,山重水复;现任市长拉我重回市府,柳暗花明。
1
从冀南市政府调动到市卫校,我平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虎落平原,什么叫龙搁浅滩,何为世态炎凉,何为人情冷暖。
我被分到行政处,报到的时候没有欢迎仪式,没有领导出面交接,我就像一只纸篓一样,被扔到后勤上十个人一间的大办公室里。在这个环境里,除了我和另外两个正式人员,其他的全是驾驶员、水电临时工,整天人来人往,不是抽烟吐痰打喷嚏,就是肆无忌惮地说下流话,有时脏得让人不忍入耳。
至于工作分工,处里本来就狼多肉少,没人肯把手里的油水让出一点一滴,就只有绿化维护一项,还是从一位临时工那里硬挤出来的。
经历了太大起伏,我心已死寂,也许天生就不是同一类型的人,在这种环境里感觉非常难受。
我在市府的办公室虽然面积也不大,但至少独立;除了书记、市长和我的老板,就算普通副市长面子上对我也是客客气气。
在这里,老是坐在办公室里,我自己不痛快,周围人也感觉不自在,而且还老有人来差遣我,比如校领导从食堂买了米、面、油,处长找人搬张新买的桌子、椅子,甚至就连司机换轮胎需要人打下手,全都“顺便”把我叫起。
我他么曾经是常务副市长的大秘!
于是,到那儿没几天,我就讨厌了那间大车店式的办公室,喜欢上校园里那些红花绿草。除了做好那几个花工的日常管理,有时我也亲自穿着工作服下到花房、草坪,帮助修剪、浇水、施肥。实在没事可做了,就与花房里的花工聊天,听他介绍各种花木的习性。
——这个时候,没有人还记得我曾经是市府办副主任、常务副市长邹德江的秘书。
2
需要说明的是,我被贬不是因为“老板”不行了,恰恰相反,他调到了邻市并成功升任了正职。
每一次职务的变动,背后都有一番看不见的刀光剑影,而我,成了邹市长这次升迁路上的“背锅侠”。
但现在,没有道理可讲,在冀南的体制内,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犯了错误”。
经历了仕途、人生之路上的大起大落,我如同坐了一趟过山车,而妻子蒋孝丽和儿子毛毛这两个生命中最亲近的人,同样也经历了不小的煎熬和蜕变!
与妻子亲吻、抚摸的时候,我已经明显感觉到,她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些,鬓角的白发也添了不少,总之,她漂亮的容颜在这几个月又老了许多。而这种衰老,显然与我的仕途挫折有很大关系。
当初,我贵为市府秘书,跟随常务副市长左右,整天有看不尽的笑脸,听不完的好话,吃不厌的美味,家里也是人来人往、宾朋满座。
蒋孝丽在冀南市商业银行,先是由普通柜员改做客户经理,后来又调到支行机送做办公室主任。
儿子毛毛在学校里也是校长、老师精心呵护的天使,经常有担任升旗手、主持人之类出头露面的机会。可是,随着我受到处分,贬谪卫校,突然之间,一切都归于死寂般的平静,那些过去曾经围着自己转的同事、朋友、同学、老乡,一个个忽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有时即使在大街上偶尔遇到了,他们也都故意装着看不见。
妻子那里行长还算义气,依旧让她做原来的工作,可周围人的冷言冷语却寒如冰霜,令她几次产生回柜台做柜员的念头。
至于毛毛在学校,日子更加不堪。学校本就是个冷暖颇为敏感的势利地方,校长、老师又向来喜欢把好恶放在脸上,害得他吵着“不想上学了!”
3
还有更坏的。
我感觉我整体都不行了:精神上浑浑噩噩,原来和谐的夫妻生活也变得力不从心,最主要的是我感觉蒋孝丽在远离我。
当年,我是农村出来的贫困大学生,而她的爸爸是冀南晚报副刊部主任,她的妈妈是冀南大学副校长,也就是我江城大学毕业后被冀南市府录用了,否则,她们家绝对看不上我这种癞蛤蟆。
结婚后这些年,我们之所以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是因为我背后站着副市长、常务副市长。
给邹市长当秘书的这些年天天跟在他的身后忙,岳父母家做了什么好吃的、有什么聚会总会给我打电话(尽管他们知道大部分情况下我都没有时间参加)。现在不一样了,明知道我在卫校天天闲得发慌,岳母过生日却都没有通知过。
家里的气氛发生着变化,以前什么家务蒋孝丽都不要我做,可自从我调到卫校,她渐渐把买菜、洗衣、做饭之类的活计,全都甩给了我,而且态度也越来越差。
最最主要的是,蒋孝丽晚上下班回来的越来越晚,而且总是描眉画眼打扮得花枝招展,直到后来整夜都不回来,衣服上还有烟味、酒气……而我,居然问都不敢问一下!
我连带着精神都萎了。
4
我每天早上起床给儿子做饭,然后骑着电动车送他上学,晚上接了儿子给他做饭、辅导他写作业。
我强力压着心里的愤懑和屈辱,事业没了,要是家庭再碎了,我这辈子是不是就完了!
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这天,我接了儿子回家,却发现平时晚归的蒋孝丽居然在家里,显然是刚洗过澡,身上穿着清凉的小吊带坐在那里喝茶,儿子急着上厕所,却被她叫住:“一个叔叔在里边呢,你等一下。”
厕所门开了,她的行长贾怀仁从里面出来,身上是我的浴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