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跃进”的失误,在中国领导人面前都留下了一大堆问题,在一系列内政、外交问题的压力下,毛主席面对众多争论,难以找到意见一致的解决办法。而在一线工作的刘少奇和邓小平,则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纠正这些失误的决策中来。
此时,毛主席和刘、邓之间也开始产生了意见分歧,焦点在于1962年的中央扩大会议上,即著名的七千人大会。
从1960年起,刘少奇当上国家主席后,便觉得毛主席的许多工作方法脱离了实际。尤其是他在制定了对“凡是在拔白旗、反右倾、整风整社、民主革命补课运动中批判和处分完全错了和基本错了的党员、干部,应当采取简便的方法,认真地、迅速地加以平反”的文件后,就被毛主席认为是“右倾”的“翻案风”。
为此,毛主席专程找刘少奇谈话,在交谈中,毛主席几度摇头说:“我虽然退居二线,让你当了秦始皇,但我还是为你担心,你的这种‘右倾’做法,广大的工人和贫下中农能答应吗?在国内搞三自一包,在国际上鼓吹三和一少,谁高兴?只有那些地富反坏高兴,帝修反高兴!”
这次谈话,刘少奇并没有太多不安,他认为他干的事只要经过法定程序和政治局批准,没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在这种平安无事的心境中,他工作得十分舒坦,甚至体重都增加了许多。尽管如此,但他还是虚心地接受了毛主席的一些意见,并尽量听取他的建议。
到了1964年,围绕“四清”运动,毛主席和刘少奇之间的分歧进一步扩大,在五月份的中央工作会议召开时,毛主席对正在农村开展的四清运动有个基本估计,他说:“现在的农村已经面临资本主义复辟的严重危险,我们过去总结那个搬石头的经验,总结的不全面,但还有用。现在就是有个倾向,就是怕搬石头,干部去了也不敢搬,结果就不深不透。
有一些大队,就是找不出一个比较可靠的真正的领导核心,至少有三分之一,需要外地派好的支部书记去。也就是说,有三分之一以上的领导权,不是在我们手里!”
毛主席的话,令参加会议的很多领导人都为之一惊,这句“有三分之一的领导权,不在我们手里”的意思,真的不是另有所指吗?
然而,刘少奇对于毛主席的这番话,觉得是顺乎自然的,理当如此的,没有任何想法。
这年10月,刘少奇批转了《关于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夺取斗争问题的指示》,他明确指出:凡是敌人操纵或篡夺了领导权的地方,被蜕化变质分子把持了领导权的地方,都必须进行夺权的斗争。首先解决领导权问题,然后再解决经济上的四不清问题,这样才能把斗争提高一步。
但这份文件转呈到毛主席处后,毛主席认为刘少奇把农村形势看得一团漆黑。不管是群众还是当权派,都连锅端了,做法有失妥当,并在12月下旬,召开了一次工作会议,再次讨论农村社会主义教育问题。
这场争论过后,就到了12月26日,这一天是毛主席的生日,他邀请了刘少奇、周恩来总理、邓小平等一众中央领导人、大区书记、劳动模范到人民大会堂吃饭。
本该是热闹愉快的生日宴,但这顿饭的气氛异常紧张,从头到尾都只有毛主席一个人讲话,他说:“今天是我的生日,过了今天我就71岁了,我已经老了,也许不久就要去见马克思了,所以今天请大家来吃顿饭!”
众人都听得出来,毛主席的语气中有几丝浓浓的悲愤之感。这时,毛主席提高嗓门说道:“今天李敏没有来,她没下乡,没有资格来,李讷没有回来,她下乡了。”
随即,毛主席用讥讽和恼怒的语气说道:“拒绝到农村去,在城里享受安逸舒适的生活,不出修正主义才怪。如果把女儿嫁给一个干部,那就要什么有什么,这些人就都是修正主义!”
讲到这里,毛主席不客气地大声问李富春:“富春啊,你们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讲,啊?什么话也不同我说。现在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们是在搞独立王国啊!”
毛主席此言一出,令在场的人都如芒刺背、如坐针毡。
李富春知道,由于自己和毛主席的关系很深,毛主席要批评什么时,经常拿他做话头,说的是自己,批评的可是别人。毛主席说起自己来毫无顾忌,只是更显得二人之间的情谊非同一般。所以,李富春听了毛主席的话,只是笑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但刘少奇、周恩来总理和邓小平的心情,却十分沉重,他们听得出来,既然毛主席说“你们”,那就不是在指李富春一个人,可还会有谁呢?他们心里自然明白!
第二天,毛主席老早就来到了会场。等开会的人到齐后,他掏出两本书,拍在桌子上说:“我今天来开会,专程带了一本宪法,一本党章。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我有说话的权利。我是中国共产党党员,我有参加会议的权力。可是召开这样一个重要的会议,有两个人要剥夺我的权利。一个人不叫我开会,一个人不叫我讲话,想干什么?想搞独立王国吗?这不是尊重不尊重我的问题,而是想步赫鲁晓夫的后尘,我看有些人就是混进我党的反动分子,我劝这些人要注意!”
毛主席这番重如泰山的话,把刘少奇惊出了一身冷汗。包括周恩来总理和邓小平,都没有想到,毛主席竟然会说出这样言重的话语,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由此可见,毛主席和刘少奇之间的分歧已经产生了,所以刘少奇在后期的一些遭遇,并不是偶然的事情。当然,江青等人无疑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